巴士底狱关押过哪些著名人物。
的有关信息介绍如下:在法国巴黎市区的东部,有一个巴士底狱广场。200年以前,举世闻名的巴士底狱曾经耸立在这里。巴士底狱是一座非常坚固的要塞。它是根据法国国王查理五世的命令,按照12世纪著名的军事城堡的样式建造起来的。当时的目的是防御英国人的进攻,所以就建在城跟前。后来,由于巴黎市区不断扩大,巴士底狱要塞成了市区东部的建筑,失去了防御外敌的作用。到18世纪末期,它成了控制巴黎的制高点和关押政治犯的监狱。 巴士底狱高100英尺,围墙很厚,有8个塔楼。上面架着15门大炮,大炮旁边堆放着几百桶火药和无数炮弹。它居高临下,俯视着整个巴黎,活像一头伏在地上的巨兽。凡是胆敢反对封建制度的著名人物,大都被监禁在这里。巴士底狱成了法国专制王朝的象征。 多少年来,人们像痛恨封建制度一样痛恨这座万恶的巴士底狱。许多人曾经作过推倒巴士底狱的尝试,可惜都没有成功。然而,人们的希望没有落空,他们终于盼到了这一天。1789年,法国爆发了大革命。巴黎的警钟长鸣,工人、手工业者、城市贫民纷纷涌上街头,夺取武器,开始了武装起义。 法国人民早就痛恨国王、僧侣和贵族。僧侣是当时法国封建社会的第一等级,贵族是第二等级。其他各种人都归入第三等级。第一、第二两个等级的人数不过20多万,只占全国总人口的1%。但是,他们有钱有势,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法王路易十六就是他们的总头子。他同僧侣贵族狼狈为奸,弄得民不聊生。新兴的资产阶级也因为政治上没有权力而受到欺压。 18世纪后期,国王和他的大臣们眼看国库空虚,就用尽一切办法搜刮钱财,好继续吃喝玩乐。为了这些,他还在1789年召集已经停止了175年的“三级会议”来筹款。可是,第三等级的代表识破了国王的诡计,他们趁开会的时机,提出了两点要求:第一,限制国王的权力,把三级会议变成国家的最高立法机关;第二,改变按等级分配表决权的办法,要求三个等级共同开会,按出席人数进行表决。国王路易十六听了这些要求,暴跳如雷,认为第三等级大逆不道。他偷偷把效忠王朝的军队调回巴黎,准备逮捕第三等级的代表。消息传出来以后,巴黎人民群情激愤,怒不可遏。于是,酝酿很久的一场大革命就这样爆发了。 1789年7月13日这一天,手执武器的人群攻占了一个又一个的阵地,巴黎市区到处都有起义者的街垒。到了14日的早晨,人民就夺取了整个巴黎。最后只剩下巴士底狱还在国王军队手里。 “贺局核到巴士底去!”起义队伍中响起了呼喊声。起义者不约而同地从四面八方涌向巴黎的最后一座封建堡垒。 守卫巴士底狱的士兵从房顶上和窗户里向起义者开火,塔楼上的大炮也开始轰击。 冲在前面的起义战士被暴风雨般的火力压住,无法接近巴士底狱,大家就从周围的街垒向巴士底狱还击。他们没有大炮,只有从各处寻来的一些旧炮,甚至几百年前铸造的长满铁锈的古炮也加入了战斗行列。他们没有炮手,只有一些自告奋勇的人出来开炮,一个名叫肖莱的卖酒人居然成了炮手。然而,这些古炮和旧炮在被战斗激发起昂扬情绪的起义者手里,终于发出了轰鸣。一排排炮弹撞击在监狱墙上,打得烟雾弥漫,砖屑纷飞。可是因为围墙太厚,还是无法攻破,而起义者已经有了伤亡。 1个小时过去了,战斗没有什么进展,围攻巴士底狱的人却越来越多。人们十分着急,腊磨有的人干脆拿着两个火把,勇敢地冲到拱门前,把要塞的卫兵室和军人食堂点着了火,可是对于要塞和塔楼还是毫无办法。一个假发制造师想用火把点燃要塞的硝石库,但没有成功。有人喊道;“用磷和松脂混在一起,烧敌人的大炮!”但是炮位太高,根本够不着。 这时候,从阵地后面又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我们现在需要真正的大炮和真正的炮手!”于是大家镇静下来,都在等待着,张望着。两个多小时以后,一门威力巨大的火炮被拉来了,有经验的炮手也找到了。不一会儿,猛烈的炮火射向巴士底狱。一部分守军终于举起白旗投降了。吊桥徐徐放下,起义群众冒着另一部分拒降的守军射来的弹雨,冲了进去。 攻占巴士底狱成了全国革命的信号。各个城市纷纷仿效巴黎人民,武装起来夺取市政管理权,建立了国民自卫军。在农村,到处都有农民攻打领主庄园,烧毁地契。不久,由人民组织起来的禅掘制宪会议掌握了大权。这一年,制宪会议颁布了“废除一切封建义务”的“八月法令”,紧接着又通过了著名的《人权宣言》,向全世界庄严宣布了“人身自由,权利平等”的原则。 法国大革命的发生有着深刻的思想根源。在18世纪上半叶,著名的思想启蒙运动就以不可阻挡之势深入人心了。孟德斯鸠、伏尔泰、卢梭、狄德罗等杰出的思想家和哲学家提出了一系列资产阶级的民主思想,抨击封建专制制度,为大革命的爆发准备了条件。根据在场的目击者罗西涅奥估计,7月14日那天晚上共有六百人参加攻打巴士底狱。尽管这个数字在几个月后增加了三分之一,但在今天看来,仍是令人难以置信的。按现在的说法,参加的人起码有十万人之多。不过,不要忘记,国民议会当时曾做出过这样的决定:国家给每一位参加者发一套漂亮的镶边制服,授予每人一把刻有国徽标记的佩刀或长枪,以及一枚以巴士底狱塔楼为图案的、用红蓝缎带系住的勋章。 由于在1789年夏天,整个局势还不太明朗,所以谁想冒充攻打巴士底狱的参加者,谁就得具有与真正的参加才一样的勇气。这就是当时一般人认为只有954人参加攻打这座监狱的原因。 临时凑在一起的954位勇士居然在短短的45分钟里就一举攻下这座固若金汤的城堡,乍听起来,实在有点离奇。因为在人们的心目中,攻占巴士底狱就像上天揽月一样不可能。卡莱尔[1]声称,包括围攻特鲁瓦在内的历史上绝大部分著名的攻坚战役与攻打巴士底狱比较起来,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但是有的人却持完全相反的看法。他们认为,拿下巴士底狱易如反掌,不用花吹灰之力,因为守卫这座古堡的只是几个老弱病残,而且指挥官又是一个懦弱无能的家伙。故按照他们的说法,参加这次战斗的人仅仅是一些无赖、恶棍、酒鬼、懒汉和无正当职业的游民而已……看来,真正情况是介乎于上述两种说法之间。 这954人引起了历史学家的浓厚兴趣。迪里约特地把他们每个人的生平搜集在一起,使我们得以发解许多有趣的轶事。当然,他们当中有相当一部分人在历史上只是昙花一现,因此有关他们的记载相对地比较少。这些人成立的禁卫军35团,后又编入其他部队,很多人战死在沙场上。直至1833年,幸存者还有401人。 他们一生中所走过的道路是多么坎坷不平啊!第一个冲进巴士底狱的是木匠出身的约瑟夫·阿尔耐。他曾在莱茵地区、旺代省和意大利打过仗,后晋升为步兵上尉,并在亚历山大麾下当副官。1799年,他被奥国军队俘虏。释放后,病死于圣多明各。雨林原是圣丹尼一家洗衣坊的总管,攻打巴士底狱时,他开炮轰断了吊桥的铁索链。以后的二十年里,他官运亨通,步步高升,担任过巴黎城防司令,帝国时期又被封为伯爵,获得最高荣誉勋位,年俸高达5万法郎。他在垂暮之年,差不多已经双目失明,于1819年去世。马亚尔先是商业界的一名经纪人,起义爆发时,他 高举着大旗,冲入巴士底狱。他后来成为社会保安委员会的暗探。1792年9月的阿贝伊监狱大屠杀就是他指挥的。他是一名狂热的革命者,所以别人给他一个诨号:“铁榔头”。三十岁那年,他因患肺病吐血而死。 维埃尔,又名瓦莱纳,在进攻巴士底狱时不幸受伤。伤愈后,曾先后当过炮兵运输官、拿破仑的特别警察、阿尔图瓦伯爵的秘书和一家兵工厂的稽查。最后,在路易十八的军队里当过一名传令官。对于一个无套裤汉来说,有这样的归宿已算不错了。里什蒙原是法国军队中的一名中士。他在起义时,表现得十分勇敢。但是,他是一名铁杆保皇分子。从1791年起,他流亡国外,并在孔代[2]的军队中供职,曾获圣路易铁十字勋章。1815年,他去根特直接为国王服务。他死于1820年。 在所有人当中,让—巴蒂斯特—马利—路易·拉雷昂·拉布吕耶尔的经历恐怕要算是最奇特、有“有趣”的了。年轻时代,他是一个决心“把一生奉献给主”的虔诚的天主教徒。美国独立战争时期,他毅然从军,在施施维莱将军手下当一名副官。战争结束后,他告别戎马生活,重返教会担任神职。1780年,他虽然只有21岁,但是由于他见多识广,故深得巴黎大主教博蒙的赏识,成为大主教身边的红人。他效仿吉尔·布拉斯[3],特地写了一篇热情洋溢的颂词,为他的保护人歌功颂德,因此被提拔为普瓦提埃教区的一所修道院院长。此后,他因写了一系列鼓吹“思想解放”的文章,结果锒铛入狱,关押在巴士底监狱。这段“光荣”历史始终是他以后自我吹嘘的资本。 1789年7月12日,他带头公开佩带三色帽徽,在爱丽舍宫大街上集合起大批人马,当队伍行进到里舍利约街时,看到那里的图书馆起火了,他便率领众人救火。攻打巴士狱的主意也是他提出来的。7月14日那一天,他和其他人一起,首先抢劫了巴黎残废军人院里的军火库,然后直奔那座国家监狱。为了打开进攻的缺口,他用大炮猛轰城堡的围墙,并命令守护司令官缴械投降。吊桥放下后,他冒着枪林弹雨率先冲进院子,随即用从守护司令官那里缴获来的钥匙为其他进攻者打开大门。他一刀砍死司令官德·洛纳,把“专制制度的受害者”从牢房里解救出来,激动万分的犯人热烈拥抱他,“他们的泪水弄湿了他的衣襟”。他的帽子被子弹打穿,手上划了好几道口子,变得血肉模糊,一出大门,便被六百多名爱国者团团围住,他们向他欢呼,把他高高抬起,在他的胸前别上一枚圣路易铁十字勋章,用世界上最美的语言大声赞美他。以上这些情况都是他事后亲口对别人讲的。 由此可见,他在7月14日那一天起了相当重要的作用。但是,似乎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承认他的“伟绩”。因为几天后,就传出一些风言风语,说他去巴士底狱的目的只是为了捞外快,顺手牵羊地偷走了那里的不少贵重物品。有人几次看见他坐着一辆马车直奔巴士底狱,回来时,车子装得满满的,好像搬家一样。为了弄清事情的真相,当局派人去他家里和他情妇寓所搜查,结果搜出供犯人做弥撒用的五只带碟子的圣餐杯、二只圣体盒、一只镀金银盒以及一批衣服和手稿。拉雷尼因此被捕,先拘禁在大夏特莱监狱,后转到阿贝伊监狱。但他并不认罪,竭力为自己辩解。他说,他之所以把巴士底狱的一些贵重物品拿回家,那是为了防止这些东西在混乱中丢失;他本来打算立即交给市政当局,但由于那里的人很忙,他只好推迟几天再去。当局觉得,在人民欢庆胜利的时候,把这件“丑事”闹大,未免太煞风景,还是采取息事宁人的态度为好,故佯装相信拉雷尼的话,把他释放了。 拉雷尼参加了10月的起义,负责整个巴黎地区的物资供应。1792年3月,他因告发他所在的那家工厂老板伪造国家发行的有价证券一事,而获得5万利弗尔的赏金。6月20日,他向政府提供了起义组织者的名单,因为他在那时候已经成为王室的一名暗探。六个星期后,风向变了:大革命节节胜利。他遭到革命政府的通缉,被指控为见风使舵、利欲熏心的骗子手。曾参加过攻打巴士底狱的图里约发誓要把拉雷尼的“秽行恶迹”公诸于世。他和桑坦尔分别在国民公会和巴黎公社[4]内部揭露拉雷尼的罪行。在这种情况下,要是换了别人,恐怕早已脑袋搬家了,但拉雷尼不但安全无恙,而且还被提拔为上尉。他在热马普的一次战斗中负伤后,回到自己的家乡萨拉。伤愈后,他参加镇压旺代省的叛乱。不久,他在比利牛斯省的军队里担任将军助理。热月9日[5]他被怀疑是联盟派的成员,而遭逮捕。释放后,曾再次身陷囹圄。人们在督政府里把他描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家伙;大家认为,根据他的所作所为,完全应该把他送上断头台。拉雷尼出身贫寒,其父亲是个穷裁缝。他在年轻的时候,曾用卑劣的手段骗取了一个少女的爱情。他精明能干,阴险狡猾,尽干些偷鸡摸狗、敲诈勒索的勾当。他是一个“诡计多端”的恶棍,一个地道的反革命分子,是个“伪君子、江湖骗子和保皇分子这一伙人”中的一员。他曾利用当时征兵三十万人的机会,发了一笔横财。他唯恐天下不乱,希望“整整共和国变成一个火药桶,一点就炸!”…… 应该把这种人送到格勒内尔[7]去,或者起码流放。但是拉雷尼依仗某些权贵的势力,反倒飞黄腾达。此外,由于他善于利用各党派之间的纷争,拉一派打一派,从中渔利,所以他虽然出卖了不少人,树敌很多,但仍能步步高升。1807年,他被任命为巡视大员。这可是一个令人羡慕的肥缺。可是,由于他平时生活荒淫无度,过分劳累,所以未来得及走马上任,便在巴黎一命呜呼了,年仅48岁。 像他这样一个人生前竟没有留下什么回忆录之类的东西,实在太可惜了!他生活在一个动荡的时代里,假如将他的一生经历如实地写出来,那么就连吉尔·布拉斯和费加罗也只好望尘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