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盛世是怎么回事
的有关信息介绍如下:中国古代被称为盛世的有那么几个时代,那么通常作为一般规律,盛世往往有被过分夸耀的一面。美国著名汉学家孔飞力,他说什么是盛世呢,盛世是人们的一种惯用的称谓,是对德政的一种护符,是对官方文书的一种装饰。他还讲到一个观点,说对于百姓而言,盛世带给他们的真实的感受究竟如何呢,是我们现在的人最难断言的。由此我想,对汉武盛世的历史故实,我们也应该注意这个角度,什么角度呢,一个是不要被官方文书所蒙蔽,也就是我们要超出于这个之上;再一个我们要看待盛世的问题,要关注从社会底层、从百姓的自身感受来看盛世。那么在这个视野之下,我想汉武帝时期的盛世,是在盛世的光环之下掩盖着许多社会问题,甚至有的是社会危机。哪几个问题呢? 第一个问题表现在兵连祸结,百姓因此受尽困苦。汉武帝的军事征发,在前面我曾经讲到,这是他建立强国优势的必要的组成部分,但是同时它所产生的负面影响也是极为明显的。最大的问题就是战争所需要的人力物力最终都要转嫁到百姓的头上,那么为此生活在汉武帝统治下的臣民,他们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过于残酷。贾捐之的一番话“寇贼并起,军旅数发,父战死于前,子斗伤于后,女子乘亭鄣,孤儿号于道,老母寡妇饮泣巷哭,遥设虚祭,想魂乎万里之外”,父子都上阵,或死或伤,女的被动员起来去守边防,孤儿寡母在家里,无人,就是说苦告无门,他们要给自己的阵亡的亲人祭祀都找不着亲人的尸首,只好遥拜,这是一种何等残酷的局面。所以战争给人民带来的灾难我们要看到。 第二个方面就是汉武帝的穷奢极欲的生活,加大了政府的经济开支,导致了民众生活的困苦。在这一方面我们举几个例子:一个是汉武帝是非常喜欢搞大型的土木建设工程的。汉初建的宫殿很少,因为萧何建了个未央宫太过壮丽还受到汉高祖刘邦的批评,此后文景时期基本没有宫殿建筑的出现。但是到了武帝这个时期,这位好大喜功的皇帝,大兴土木,兴建了若干宫殿群,他把原有的甘泉宫加以扩大,他又兴建了建章宫、明光宫,都是非常大的,规模非常宏大。甚至呢,把他兴建的建章宫、明光宫还有未央宫三个宫殿在空中建成了相连的阁道。汉武帝率领着他的一批后宫佳丽游走其间,可以不经过地面的道路,这是何等大的工程,要费多少人力物力。所以武帝时期的社会危机有的是属于与国家有关的举措,有的呢是纯粹是汉武帝自己的出于专制君主一人的私欲。除了我刚才讲到的之外,还有求仙,为了求仙他被多少方士骗过呢?但是乐此不疲,国家再穷,想办法搜刮民脂民膏,也得供养这批方士。其中的那个栾大,汉武帝封他做什么五利将军,天道将军,地道将军,还封了侯,还把自己的女儿卫长公主下嫁给这位,到了这种程度,花钱花得是太多了。所以,汉武帝时期经济的困境与长期的战争有关,也与这种专制君主个人奢侈腐化的生活直接相关。 第三个危机是爆发在统治集团上层,表现的形式是戾太子兵变。其实这也是汉武帝晚年一个最大的政治惨案。戾太子刘据因为被人所排斥,这种排斥的产生,与汉武帝不愿意交出自己的权力也直接相关,汉武帝做了那么长时间的皇帝,他的太子做继承人,时间也很长。到后来以至于被人诬陷,说是他要用巫蛊之术来陷害皇帝,结果皇帝对他就产生了怀疑。太子要面见皇帝给予解释,皇帝根本不给他这样的机会。太子在情急之下起兵来捍卫自己的生命,结果汉武帝下令征讨平叛,一场长安吵乎城之内的上层军事滥杀就由此产生。一场战乱下来,当时几千人被杀,朝廷首肆百官牵扯其中的有很多人,事后朝廷位置半空。在事后的追查处理案件的过程中,各地又有上万人被株连,这是当时的一大惨案。它直接动摇了武帝后期的统治,这是政治上的危机。 第四个我想说的就是秦始皇和汉武帝,在很大程度上有很多相似之处,但是秦始皇最后导致了亡国,而汉武帝尽管他的晚年出现了这样的社会矛盾、政治问题,但是呢汉武帝却把他的政权平稳地过渡给他的后继者,靠的什么呢,应该强调的就是汉武帝到了晚年依然不糊涂,靠的一个“轮台之诏”,就是由大臣主要是桑弘羊等人奏请在西域的轮台这个地方继续屯田,并且为此要向百姓多征收每人多征收三十钱的赋税,用于支持这项旷日持久的边疆屯戍。汉武帝下这个诏书,针对着这个奏请下的诏书,历史上称之为“轮台之诏”。轮台之诏的要害是说他自己对以往多年的征伐很有悔恨之心,一方面是不得不打仗,但是战争带来的社会的危机,他意识到了,所以他说现在不是再进行战争的时候了,应该是恢复重视农业生产的传统,鼓励农民重新从事升芹悉休养生息。这标志着国家的发展重点,从原来的扩疆拓土回归到正常的经济建设。尽管这个诏书公布之后不多久,汉武帝本人就去世了,在他有生之年没有看到这个诏书直接产生的作用,但是他的后继者却因为有了这个诏书的存在,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国家的施政方针大纲向和平建设这方面转轨。所以,后来出现了一个恢复发展时期,此后才会出现了汉代的第二个盛世,汉宣帝时期的盛世。所以汉武帝有秦始皇之失、而没有秦始皇之败,关键就在于他还能够审时度势,及时地调整统治政策,向着一个正确的方向转轨。在这我们再次看到一个尽管是垂暮的,但却是对时局了然于胸的有为之主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