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青春有我狂
的有关信息介绍如下:http://www.spph.com.cn/books/zt/zt114.asp子尤――谁的青春有我狂 新闻午报 2005-08-07 08:55:09 我是苍云下的过客我是云海上的帆衣智慧是我耕的犁我跟上帝借支笔撒旦为我铺稿纸写作人生是我的意义———《我是谁》 子尤,“四岁听故事,五岁说相声,六岁看卓别林电影,七岁开始试文笔,八岁转向写作,小说、散文、随笔、现代诗、古体诗、杂文,无一不猎”。曾获“世纪杯”“春蕾杯”征文大奖。自诩对电影有与众不同的品味,常有惊人之言论。十三岁被发现患有纵隔恶性肿瘤,经历“一次手术、两次胸穿、三次骨穿、四次化疗、五次转院、六次病危……”挣扎在生死边缘。本书收录了他从八岁到十五岁期间创作的各种文章,在形形色色的文体之中,你将看到一个有着别样风采的十五岁少年。 让我心痛的妞妞和《妞妞》 《妞妞———一个父亲的札记》(周国平著)是一本流传多时的书,它记录了一位父亲眼睁睁看着身患眼癌的女儿在死亡线上挣扎时内心的无奈和痛苦,曾经感动过一批又一批的父母和子女。而今天,和妞妞同样身患癌症的子尤,以一个孩子的身份,癌症病人的身份,对这本书进行了另一种解读。 去年三月患了癌症后,我体验了生与死的滋味,亲与爱的滋坦含味,希望与战斗的滋味,当妈妈将《妞妞》带到了我手中时,我马上急切地愿意翻看、体会。因为,我就是另一个故事版本中的妞妞,我与妞妞同年同月生———1990年4月。 我用孩子的目光和一位父亲的目光对视,我以癌症患者的身份和一位癌症患儿的父亲对视。他又是个哲学家,肯定能在这本书中写出他的体验。 从书的第一句话“妞妞是在离我家不远的一所医院里降生的”,我的心就被作者的笔幸福地牵着走。我想像着整整15年前,幸福的哲学家父亲开始写札记。感叹诞生的奇迹,奇迹的诞生,说“你来了,我们才第一次有了家”(30页),“你是爸爸最得意的作品”“我整天坐在摇篮旁,怔怔地看你,百看不厌…让铅笑…最美的是你那双乌黑澄澈的眼睛”(32页)。 我已经看到了妞妞,我看见了她的眼睛,美丽的眼睛,她也发现了我在看她,于是开心地笑了。妞妞!与我一般大的妞妞! 不幸降临到这个欢乐的家庭里,坏消息接踵而至,但哲学家父亲的表现除了可以理解的心痛的悲伤(我太能理解了,因为我们家庭何尝不艰难呢)以外,他的很多举动与心理我却觉得是错误和难以理解的—— 当大夫告之孩子得了恶性眼底肿瘤时:“我只知道一件事:妞妞活不长了”(59页);当眼科主任签署了“左眼摘除,右眼试行放疗和冷冻”的医嘱后:“我到此止步了,医嘱的执行被无限期地拖延了下来。”(268页) 注意!请注意!妞妞不是没有活的可能!是他们主动放弃了!不是没的可治,是他们决定不治。这回,放弃了救的努力,没有可以扭转的机会,妞妞真是“活不长了。” 但等待死亡的过程是多么让人心痛!真的,我阅读的时候想象他们的生活都不敢置信。我不敢置信于他们这样的决策———等死,我不敢置信于他们的思想———将恶性肿瘤与死亡画等号,说“我的患有绝症的女儿”(109页),甚至还用“死症患者”一词(259页)。我拥有与他们毫不相同的治病经历,是因为我拥有一位毫不相同的妈妈。我妈妈从来没有把它当作绝症,抓住每一个机会,她认真研究思考,不盲目去做任何事情,在每个决策上都做到了最好。 回到这本书来,从明白妞妞的病后,他们努力维持平稳的生活,哲学家父亲不断地重复着无底的空、无底的空这样的话语,在看妞妞打预防针时想着“我们何尝不明白,连这一次也是不必要的”(62页)。 要给妞妞剪头发,他“不吭声,心想既然她活不长了,她来时一头黑发,就让她这么美丽地走吧”,俨然床上躺的不是活泼的孩子,而是一张死亡证明。 他这样解释生命的得失:“生命是完整的、不可分割的,因此无论什么年龄的死都是不可计算和比较的,都是一个完整的生命的丧失。”说的多好呀!可接下来一句把前面的全推翻了:“但是,面对孩子的死呢?” 他又满怀激情地说:“我爱我的女儿胜于爱一切哲学。没有一种哲学能像这个娇嫩的小生命那样使我爱入肺腑。只要我的女儿能活,就让随便什么哲学死去好了。” 好!太让我感动了!可是紧接下来的一句是:“然而,我的女儿注定活不了。”激漏…… 妞妞死了,故事却还没结束。我突然想起,这位哲学家父亲在18个月里,做了什么爱的事情? “不行,成了个小瞎子就不是她了”(71页)。哲学家父亲爱的,不是眼前这个瞎妞妞,而是他心目中的妞妞,他理想中的妞妞。他爱的只是妞妞健康的一面,他从未正视过妞妞残疾的眼睛,这时,一切他对世界生命的哲学议论都没有意义了。他敌视残疾。妞妞死后,他们在法雨寺许愿,眼前出现了两个年轻的残疾人,他形容其中一个“畸形得全无人样……活像一只在尘土中爬行的丑陋的甲虫。”(359页)原来如此!爱思考的哲学家父亲,残疾人在您眼中是如此不堪。那么让我们试想,如果妞妞是别人的孩子,你偶尔在街上看见她,看见她残疾的眼睛———那“面目全非、能看到地狱”(152页)的眼睛,您是不是也会说一句:“我心中一下子黯然,感受到了生命欲求的卑贱和无谓。”(359页)《北京法源寺》里李敖借主人公之口说:“寺庙的用意并不完全为了超度死者,也是为了觉悟生者。”那么您,应该比一般人想得更多的大哲学家,您觉悟出什么了? 真可惜,您没有看见他们与命运抗争时的顽强,那自强不息的精神!妞妞生病,她父母还去逛西单市场,这时他们看见“有两个男性盲人互相搀扶着,各人手持一根竹竿,摸索着前进。他们在交谈,面露笑容。”(85页)他们心想:“太惨了,我决不让妞妞那样。” 可是你怎么知道他们在交谈时多么开心呢?他们的世界并不比明眼人要黑暗。 癌症在您的脑海里是绝症,是死的同义词,可您不知道,我们在与死抗争的过程中,才感受到了真正的生! 您是一个健全的、健康的哲学家,您的悲天悯人产生于书房里,您的生命思考产生在稿纸上,书房稿纸是一回事,治病救人又成了另一回事,其实,我们在病房里看到的病人们和病人家属们,他们是真正的英雄,他们是真正体会到生命伟大的人,他们从未言败,他们自强不息,他们也会哭,但眼泪是他们下一轮战斗的号角,不像您,当孩子接受放疗被印上紫色标记时,“感到深深的屈辱。”您在努力排斥着疾病,死亡这些词汇,您不敢想象自己本来健康的人生怎么出现这样一个死亡的岔口,只有在家中与可怜的妞妞玩乐时,您才感到一丝安慰并感到当父亲的乐趣,要知道!既使身体不健全或者病人的世界也是别有一番洞天的! 当妞妞左眼完全失明时,气功师李大好人说:“我用天目看了一年后的情形,看见她扎了两个小刷把,正向观音磕头。她会活得好好的。”(250页)那么妞妞呢?扎了两个小刷把的可爱的妞妞现在在哪儿呢?我向你要人! 我时常想象,想象自己拜访这个同年同月生的妞妞,她肯定是个美丽的女孩儿。我与她海阔天空地长谈,既然她是钢琴天才(275页),那我就得要求她弹上一曲,曲毕,我兴奋地要求她再来一首,而那琴声,已长入我梦,长入我心。 妞妞!让我心痛的妞妞!(本文所引文字,出自周国平:《妞妞——-一个父亲的札记》,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0年7月版。) 子尤自述: “偏偏我又生了这么大的病,这真是上帝送给我的最好的礼物!作家多,但得病又写病的作家少;病人多,但病人是作家的少。我经历了生病,在这过程中写出了无数文字,今日献给读者。我给你们看我的生,给你们看我的死,我的爱,我的痛,分享那感受,因为我的生、死、爱、痛所有人都会经历,能有记录与分享这种体验的机会是多么难得呀!” “今天测血,我的血小板只有2千,正常值10万-30万,2万以下即有自发出血可能。我是触摸到了死亡的温度的人,连死都经历了,还怕什么?征途漫漫,我还有很多路要走。海明威好像在诺贝尔获奖时表达过这样的意思,作家是用写作来表达意思,不是说话来表达意思。我常常给朋友写下这样的话,现在我也要对读者说:请欣赏我的波澜壮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