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吟体现了怎样的思想感情
的有关信息介绍如下:李白《江上吟》赏析 江上吟 ·李白 木兰之枻沙棠舟,玉箫金管坐两头。美酒尊中置千斛,载妓随波任去留。 仙人有待乘黄鹤,海客无心随白鸥。屈平词赋悬日月,楚王台榭空山丘。 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洲。功名富贵若长在,汉水亦应西北流。 【赏析一】 这是一首即景抒怀之作。诗中表现了作者对功名富贵的蔑视,对屈原词赋的推崇以及对自己诗歌才华的自负,显露出傲岸放达的胸襟和超凡脱俗的志趣。 首四句以夸张手法描写江上载妓携酒、听歌行乐的场景。诗人所乘之船、所用之桨均是由名贵而珍奇的木料制成,船的两头坐着吹奏箫笛的歌妓,诗人满斟美酒,听歌笑乐,豪兴大发,任凭兰舟在江中随意飘荡。诗人用华丽的辞藻、夸饰的描绘,营造出一种世间难有的绝尘氛围,突出了自己放浪形骸、酣畅恣肆的情态,表达了渴望超越纷浊现实,进入自由美好世界的强烈愿望。 “仙人有待”两句承上,结合当地的神话传说和历史典故,写诗人飘然欲去求仙和摆脱功名富贵的出世心情,是对江上泛舟行乐的肯定和赞扬。诗人泛舟江上,逍遥快乐,似乎只等着骑上黄鹤便可成仙;陶然忘机,有如海边的人正与白鸥游玩。“黄鹤”盯穗、“白鸥”两个意象,正是诗人此际徜徉逍遥、振衣欲举心境的外化。“屈平词赋”两句启下,表达对理想的人生境界的追求。屈原的煌煌词赋如日月高悬,辉耀千古,而楚王豪华的楼台亭阁却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片荒丘。诗人俯仰宇宙,纵观古今,将屈原和楚王作为两种人生典型加以鲜明的对比,揭示出功名富贵不能长在而文章大业方可流传不朽这一历史规律。 结尾四句,从正反两方面对“屈平词赋”一联凯埋卜作进一步的深化和发挥。“兴酣”两句承屈平词赋来说,回应开篇的江上泛舟,表达了想要以词章不朽的强烈愿望。诗人诗兴浓烈,落笔之际气势磅礴,雄健无敌,可以撼动山岳;诗成后傲然卓立,阔大的胸襟可以凌驾江海之上。两句风格雄健豪迈,表现了作者对自己文学才能的高度自信,活画出诗人兴会飚举,饮酒赋诗时的气吞山河、傲岸不群的神态,具有鲜明的个性特征。结尾两句承楚王台榭来说,把诗人激昂放旷的“笑傲”情态进一步具体化、形象化。诗人从反面着笔,以汉水西流这一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作喻,来说明功名富贵不能长在,加强了否定的力度,其中包含着对现实社会的尖锐嘲讽和决然蔑弃,表现了诗人藐视统治者及其权势富贵的兀傲精神。 全诗感情激扬,形象鲜明,气势豪迈。尤其是“屈平词赋”一联,研炼精工,警策动人,是千古传诵的名句。在结构上,此诗首四句记事,中四句用典,尾四句抒慨,章法错落,独具匠心。清人王琦说:“似此章法,虽出自逸才,未必不少加惨淡经营,恐非斗酒百篇时所能构耳”(《李太白全集》卷七注)。在思想上,诗人一方面蔑弃功名富贵,想象屈原那样以词章不朽,但开篇四句所描绘的玉箫金管、载妓携酒的生活,不正是功名富贵中人所迷恋的吗?反映出了李白思想中很有个性特点的矛盾。 【赏析二】 诗题一作“江上游”,大约是李白三四十岁客游江夏时所作。这首诗在思想上和艺术上,都是很能代表李白特色的篇章之一。 唐汝询讲这首诗的主题是“此因世途迫隘而肆志以行乐也”(《唐诗解》卷十三)。虽然讲得不够全面、准确,但他指出诗人因有感于“世途迫隘”的现实而吟出这诗,则是很中肯的。读着《江上吟》,很容易使人联想到《楚辞》的《远游》:“悲时俗之迫厄兮,愿轻举而远游。” 这首诗以江上的遨游起兴,表现了诗人对庸俗、局促的现实的蔑弃,和对自由、美好的生活理想的追求。 开头四句,虽是江上之游的即景,但并非如实的记叙,而是经过夸饰的、理想化的具体描写,展现出华丽的色彩,有一种超世绝尘的气氛。“木兰之枻沙棠舟”,是珍贵而神奇的木料制成的:“玉箫金管坐两头”,乐器液隐的精美可以想象吹奏的不同凡响:“美酒尊中置千斛”,足见酒量之富,酒兴之豪:“载妓随波任去留”,极写游乐的酣畅恣适。总之,这江上之舟是足以尽诗酒之兴,极声色之娱的,是一个超越了纷浊的现实的、自由而美好的世界。 中间四句两联,两两对比。“仙人”一联承上,对江上泛舟行乐,加以肯定赞扬:“屈平”一联启下,揭示出理想生活的历史意义。“仙人有待乘黄鹤”,即使修成神仙,仍然还有所待,黄鹤不来,也上不了天;而我之泛舟江上,“海客无心随白鸥”,乃已忘却机巧之心,物我为一,不知何者为物,何者为我,岂不是比那眼巴巴望着黄鹤的神仙还要神仙吗?到了这种境界,人世间的功名富贵,荣辱穷通,就更不在话下了。因此,俯仰宇宙,纵观古今,便得出了与“滔滔者天下皆是也”的庸夫俗子相反的认识:“屈平词赋悬日月,楚王台榭空山丘”!泛舟江汉之间,想到屈原与楚王,原是很自然的,而这一联的警辟,乃在于把屈原和楚王作为两种人生的典型,鲜明地对立起来。屈原尽忠爱国,反被放逐,终于自沉汨罗,他的词赋,可与日月争光,永垂不朽;楚王荒淫无道,穷奢极欲,卒招亡国之祸,当年奴役人民建造的宫观台榭,早已荡然无存,只见满目荒凉的山丘。这一联形象地说明了:历史上属于进步的终归不朽,属于反动的必然灭亡;还有文章者不朽之大业,而势位终不可恃的这一层意思。 结尾四句,紧接“屈平”一联尽情发挥。“兴酣”二句承屈平辞赋说,同时也回应开头的江上泛舟,极其豪壮,活画出诗人自己兴会飚举,摇笔赋诗时藐视一切,傲岸不羁的神态。“摇五岳”,是笔力的雄健无敌:“凌沧洲”是胸襟的高旷不群。最末“功名富贵若长在,汉水亦应西北流”,承楚王台榭说,同时也把“笑傲”进一步具体化、形象化了。不正面说功名富贵不会长在,而是从反面说,把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来一个假设,便加强了否定的力量,显出不可抗拒的气势,并带着尖锐的嘲弄的意味。 这首诗的思想内容,基本上是积极的。另一方面,诗人把纵情声色,恣意享乐,作为理想的生活方式而歌颂,则是不可取的。金管玉箫,携酒载妓,不也是功名富贵中人所迷恋的吗?这正是李白思想的矛盾。这个矛盾,在他的许多诗中都有明白的表现,成为很有个性特点的局限性。 全诗十二句,形象鲜明,感情激扬,气势豪放,音调浏亮。读起来只觉得它是一片神行,一气呵成。而从全诗的结构组织来看,它绵密工巧,独具匠心。开头是色彩绚丽的形象描写,把读者立即引入一个不寻常的境界。中间两联,属对精整,而诗意则正反相生,扩大了诗的容量,诗笔跌宕多姿。结尾四句,极意强调夸张,感情更加激昂,酣畅恣肆,显出不尽的力量。王琦说:“似此章法,虽出自逸才,未必不少加惨淡经营,恐非斗酒百篇时所能构耳”(《李太白文集》卷七《江上吟》注)。这是经过细心体会后的符合创作实际的看法。(徐永年)